“……”
她没回答。
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“好了，”沈铁锤深呼一口气，利落的站起来，对着江梧瑶笑了笑：“准备出去吧。”
————
寒山外，已经纠结了南边的好几大门派。
为首的正是东初门。
他们对面的，正是在南边能与东初门分庭抗礼的㓓锦教。
东初门的门主不在，说是闭关了。㓓锦教的教主也不在，也说是闭关了。毕竟三个月前那场人尽皆知的大战把这些大佬可坑的够呛。该杀的人是死了，可偏偏凤阁的势力并没有像料想中地被削弱。他们几个大门派绞尽脑汁也只杀了江梧瑶和裴无行。最后的结果是，凤阁马上立了个新阁主，一切都是照旧，想赶尽杀绝的最后没能坚持到凤山山脚就见了阎王爷了。人家还牛气哄哄的放了话，不出一年，必定血债血偿。
这些话，若是出自那妖女江梧瑶口中，得引起江湖恐慌。不过江梧瑶一死，大家都觉得，听听倒就算了。
毕竟这江湖中，都是这么来的。老的被杀，借机上位的多了去了。放话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。日后有了心情，再把这旧账翻起来算算，当做噱头去做事。
话说回来，凤阁出事，这边东初门没有耗费多少。毕竟他们家大佬一个人上了前线，换的他们几个长老在后方摸鱼。
是以，他们短暂休整后，就暗戳戳地开始狗咬狗（划掉）谋略了。
这边东初门的第一长老和㓓锦教的长老已经是争辩了小半个时辰了。大致就是东初门指责㓓锦教借口江湖聚义，把好些江湖中人给抓住了。又说㓓锦教暗中修炼不法之术，以吸取他人的修为来提升自己，简直就是吸星大法2.0版，抓了人的㓓锦教就是为了恢复他们教主的修为。
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只怕东初门长老贺京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。绕是早就串通好了的其他长老听着都老脸挂不住，只能低着头看脚尖，不发一言，静静听着贺京大佬声泪俱下，痛心疾首。
是以，这年头，要脸是不能成大事的。
㓓锦教这暂时主事的长老段英也是一张脸涨的通红，嘴上的一撇胡子气得一颤一颤地，富有动感。
闻讯赶来的诸门派不明就里，但是他们也有不少弟子不见了，在贺京的影帝级的表演下，也愣是被唬得义愤填膺，于是他们一时吵嚷起来，要让段英交出人来。
场面十分热闹，却是没有人主动出手。
段英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。
他算是见识了贺京颠倒是非的能力了。江湖上都说，贺家曾先祖是文举状元，一张嘴能颠倒山河，他以前不信，笑是虚言。现在他算是知道自己年少无知了。
明明几天前他们举行了小型的江湖聚义，各门派都来了不少弟子。进行到一半，便来了一群黑衣人。大家准备反抗却被发现自己被下了蒙汗药。毕竟刚刚才大挫了凤阁气焰，这群小年轻和陪同的监护人都十分放松，哪里知道有这么一出。一通混乱后，除了㓓锦教的弟子留了一个，其他人都不见了。
这才几天啊，大家才说好一起找人的啊！怎么一下子他㓓锦教就这么背锅了？
“若是段长老不肯承认，休怪老夫刀剑相向了！”
贺京胡子一颤。
前戏做足了，他准备来真的了。
此言一出，吵嚷声立刻小了下去。寂静几秒后，别的门派也纷纷表示了自己的立场。
自然是若㓓锦教不交出人，他们就只能抢了。
段英一向不喜欢口舌之争，一方面不屑，一方面不行。这会儿他觉得胸膛里的东西马上就要静止了。他颤颤着手指着贺京，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他娘的，他段英能被活活气死。
“且慢！”
乌央乌央的人群吵吵嚷嚷的，一时这么个声音没有收到应当的效果。来人一身灰白灰色衣衫，若是仔细看，就能发现那些灰色真的是灰……
好吧，这个人轻功还是不错，飘着略有些凌乱的墨发和灰白衣袂，及时地越过这黑压压的人群，进入了中心地界。
“师叔！”
他扑通一下跪了下来，对着看热闹的人就是一拜。
好了，这位灰白公子正是看热闹的门派中的弟子，越白派的弟子，班烈。
班烈这个名字很粗狂，可人却生地干净俊秀，眉清目秀地倒是像个弱弱的书生。
“烈，烈儿？”被拜的人是个中年男人，一身月白长袍，威严中自带些慈祥。
越白派因为一向不争不抢的，没有参加三个月前的大战，所以这次聚义，就不像其他门派只派了几个没受伤又能充门面的。越白派足足派出了十个弟子参加。是以，发生此事后，他们是最坐不住的人之一了。
班烈不顾自己礼节没到位，自顾自站了起来，转身看向不明就里的贺京。
贺京自然不认识班烈。
毕竟……掳走了几乎一百个人，贺京哪里知道这个弟子他掳没掳。
谁让越白派一向低调呢？
而且……掳人的事是手下做的，他也不知道掳了谁。
另外，他根本不觉得自己的寒山石牢会出问题来着。
是以，他不明白现在的小年轻怎么这么不懂事，不知道看热闹也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吗？真的是，破坏气氛！
现在大家都看向了这个弟子。
什么打扮，难看。
还是他们东初门的制服好看。
寒山。
“哎，江姑娘，你也是第一次来这边吗？”
沈铁锤坐在深潭边，脸上还有几缕头发。他拨弄了一下面前的火堆，隔着火舌，看向江梧瑶。
刚下来的人一个接一个相扶着走过来，在这平坦的地上各自坐下运气休整。而江梧瑶远远地站在深潭边，袅绕而上的水雾缠着丝丝的寒气，仿佛能冷进人骨。
她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些服装各异的年轻弟子，眼睛里有几分冷漠，并不搭理沈萧。
“江姑娘，如何不过来休息一下！”
沈铁锤笑嘻嘻的，仿佛看不到感受不到江梧瑶的冷漠一样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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